元·伊世珍《琅嬛记·卷中》引《外传》:易安结缡未久,明诚即负岌远遊。易安殊不忍别,觅锦帕书《一剪梅》词以送之。
明·杨升庵批点杨金本《草堂诗馀·卷三》:离情欲泪。读此始知高则诚、关汉卿诸人,又是效颦。
明·茅映《词的·卷三》:香弱脆溜,自是正宗。
明·李沧溟《草堂诗馀隽·卷五》眉批:「多情不随雁字去,空教一种上眉头。」评语:「惟锦书、雁字,不得将情传去,所以一种相思,眉头心头,在在难消。」
明·王凤洲《弇州山人词评》:李易安「此情无计可消除,方下眉头,又上心头。」可谓憔悴支离矣。
明·沈震峰《草堂诗馀正集·卷二》:时本落「西」字,作七字句,非调。是元人乐府妙句。关、郑、白、马诸君,固效颦耳。
明·李廷机《草堂诗馀评林·卷二》:此词颇尽离别之情,语意超逸,令人醒目。
明·张米庵《清河书画舫·申集》引《才妇录》:易安词稿一纸,乃清秘阁故物也。笔势清真可爱。此词《漱玉集》中亦载,所谓离别曲者耶?卷尾略无题识,仅有点定两字耳。录具于左:「(词略,唯「月满西楼」,作「月满楼」)」。右调(一剪梅)。
明·徐士俊《古今词统·卷十》:「楼」字上不必增「西」字。刘诚意「雁短人遥可奈何」亦七字句,仿此。
清·王阮亭《花草蒙拾》:俞仲茅小词云:「轮到相思没处辞,眉间露一丝。」视易安「纔下眉头,却上心头」,可谓此儿善盗。然易安亦从范希文「都来此事,眉间心上,无计相回避」语脱胎,李特工耳。
清·沈偶僧《古今词话·词辨·卷上》:周永年曰:《一剪梅》唯易安作为善。刘后村换头亦用平字,于调未叶。若「云中谁寄锦书来」,与「此情无计可消除」,「来」字、「除」字,不必用韵,似俱出韵。但「雁字回时月满楼」,「楼」字上失一「西」字。刘青田「雁短人遥可奈何」,「楼」上似不必增「西」字。今南曲只以前段作引子,词家复就单调,别名「剪半」。将法曲之被管弦者,渐不可究诘矣。
清·万红友《词律·卷九》:「月满楼」,或作「月满西楼」。不知此调与他词异。如「裳」、「思」、「来」、「除」等字,皆不用韵,原与四段排比者不同。「雁字」句七字,自是古调。何必强其入俗,而添一「西」字以凑八字乎?人若欲填排偶之句,自有别体在也。
清·张藕村《词林纪事·卷十九》:此《一剪梅》,变体也。前段第五句原本无「西」字,后人所增。旧谱谓脱去一字者,非。又按:《汲古阁宋词》,此阕载入《惜香乐府》,恐误。
清·梁晋竹《两般秋雨庵随笔·卷三》:易安《一剪梅》词起句「红藕香残玉簟秋」七字,便有吞梅嚼雪,不识人间烟火气象,其实寻常不经意语也。
清·陈亦峰《云韶集·卷十》:起七字秀绝,真不食人间烟火者。梁绍壬谓:只起七字已是他人不能到。结更凄绝。
清·陈亦峰《白雨斋词话·卷二》:易安佳句,如《一剪梅》起七字云:「红藕香残玉簟秋」,精秀特绝,真不食人间烟火者。
清·况夔笙《〈漱玉词〉笺》:玉梅词隐云,易安精研宫律,所以何至出韵。周美成倚声传家,为南北宋关键,其《一剪梅》第四句均不用韵,讵皆出韵耶?窃谓《一剪梅》调当以第四句不用韵一体为最早,晚近作者,好为靡靡之音,徒事和畅,乃添入此叶耳。
王学初《〈李清照集〉校注·卷一》:又按,易安适赵德甫时,两家俱在东京,德甫正为太学生,无负岌远遊事。此则(指本辑评「一」)所云,显非事实。而易安父(李文叔)称为李翁,一似不知其名者,尤见芜陋。《琅嬛记》乃伪书,不足据。